22日晚11點58分,負責路面“示警”的劉許強和張晨已連續聽了6個小時的警笛聲,“腦袋都要炸了。”張晨上崗不到10天,還不習慣。
  這裡是京港澳高速岳陽收費站——因收費站通行能力低、車流量巨大,被稱為京港澳高速在湖南境內的“壺口”。本報記者跟隨高速交警大荊中隊民警,從22日下午6點到23日凌晨6點,體驗春運期間一個普通的夜晚。
  本報記者張祥 通訊員段燦 岳陽報道
  22日18:00“我能親眼看到霜是怎麼結成的”
  榮家灣收費站,時間將近傍晚6點,餘海林招呼新警梁家齊和粟鑫欣過來,開車21公里到岳陽收費站去。和往常一樣,這一班從晚上6點上到12點,任務是維持收費站廣場上的交通秩序。
  這個設立於2002年的收費站,設計日均小車標準流量只有4000台次,但這幾天最高流量達到近4萬台次。即使沒有發生任何交通事故,出收費站的車隊也能排到5公里之外。
  梁家齊和粟鑫欣是新警,1月14日才正式上崗,跟著餘海林隨崗學習。
  很多車輛占用了應急通道,餘海林打開警笛,一路喊話。有幾輛車偷偷尾隨警車,在應急通道上行駛,警告無效後,餘海林對梁家齊和粟鑫欣說:“下車,把他們證件扣下來(到前方岳陽收費站執勤崗亭執行處罰)。”
  3臺車被處罰。
  粟鑫欣說,當了幾天交警,看什麼都覺得稀奇,“如果天氣冷的話,我能親眼看到霜是怎麼結成的。”
  22日20:00回家的人,伸出大拇指“點贊”
  行駛21公里後,三人到達收費站廣場。匝道和廣場上全是車。從下午5點左右開始,岳陽收費站的車流越來越大,“廣東方向開來的貨車和私家車,這個點差不多到了岳陽。”
  接下來的工作簡單而枯燥,他們穿行在車流里,指揮車輛往不同收費口行駛。到晚上7點左右,堵車已經超過2公里。很多司機憋了一肚子火,“你們在搞什麼,怎麼這麼堵?!”不少人搖下車窗。“他們就是發泄一下。”餘海林說。
  晚上8點20分,一隻從車窗里伸出的大拇指,讓餘海林很受用。一名姓王的司機,帶著一家老小,從廣州開車回湖北襄樊,10多個小時後到達岳陽收費站廣場,他從交警身邊駛過,沒有埋怨,而是笑著伸出一隻大拇指,“路上還行,只有點小堵。”
  王先生沒有直接誇交警,但餘海林願意相信這是給他們“點贊”,“遇到這種司機,還是挺好的。”
  22日21:00“他用尾氣噴我,總有人不喜歡交警”
  讓餘海林他們最難熬的是汽車尾氣。隊里沒有發口罩,因為“形象不好看”。
  晚上9點20分,餘海林站得腿疼了,抽空上車休息幾分鐘。此時,梁家齊也上車來,一上車就猛烈咳嗽,嘟著嘴小聲訴苦:“剛剛有個貨車,肯定是嫌路上堵,故意用尾氣噴我。我站他車後,他就猛轟空油門,熏死我了。”
  “為什麼噴你?”餘海林問。
  “不知道,總有人不喜歡交警。”
  聊到尾氣的話題,餘海林也開始咳嗽了,“每次睡覺前都要咳嗽個把小時,尾氣熏的。”
  23日0:00聽6個小時警笛後,新的一天開始了
  餘海林在收費站廣場執勤的6個小時里,同一班的劉許強和張晨一直坐在車裡,被刺耳的警笛聲包圍著。他們在離收費站匝道口2.5公里的地方,將警車逆向停放在應急通道,打開警燈鳴警笛,這叫“示警”,一來提醒車輛不要占用應急通道,二來防止少數人亂擠亂插。
  張晨是新警,還不習慣警笛聲,“腦袋都要炸了。”
  交班之後,翁羽和新警宋傑接替劉許強、張晨。翁羽開著警車在路上轉了一大圈,凌晨1點,停在之前示警的位置。“嗚嗚——”警笛聲響起,為了讓更遠處的車輛聽見,翁羽把音量調到最大。刺耳的聲音直往耳朵里灌,他們倆要聽到23日早上8點。雖然坐在車裡,但不能睡覺,也不能玩手機。翁羽每隔十幾秒從窗口後張望,“現在不堵車,說不定一分鐘不到,就堵起來了。”
  23日凌晨6點,翁羽扛不住了,頭靠在車窗上打盹。半個小時後,翁羽把警笛聲從短促的“嗚嗚——”聲換成“嗚——嗚——”聲,“換個聲音聽下吧,頭疼死了。”
  天色漸漸亮起來,路上的車漸漸多起來,新的一天又開始了。
  (原標題:一個晚上聽6小時警笛,“頭都要炸了”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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